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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親一通電話打來, 批哩啪拉的罵著父親, 我一點也插不上話, 因為這錯誤的火花一碰就碰了30幾年, 能拿它怎麼辦?想說這生命是無從選擇將來的家庭, 也就好好認命. 

當初這火花是怎麼碰上的, 我其實也不太清楚, 因為父母沒有明講, 做孩兒的哪敢開口問. 當火和花開始交惡時, 當下真的很想開口告訴他們, 怎麼不該碰在一起的就碰到了?真是老天爺啊!就這樣弟弟們和我三人就過著水火交加的日子. 一天我想開了, 何必累自己?我逃到遠遠的西方世界讀書去, 過不久母親帶著弟弟來了, 隔空打戰的日子也開始了.  一會兒這電話來罵一下, 一會兒電話過去罵兩下, 好像是臺北打高雄一樣的, 完全不在乎那遙遠的距離每分每秒都要不少錢. 再厲害的, 暑假母親回台灣交戰一回合, 寒假父親過來交戰第二回合. 如果說他們是在做拳擊比賽, 我想觀眾要付不少門票才能進場, 至少要貼掉來回機票錢啊!火花兩人不管怎麼吵, 怎麼分, 怎麼打, 怎麼罵, 怎麼冷, 最後又碰出火花. 善哉善哉!

第二次我又想開了, 我逃回了台灣, 想不著母親又帶著弟弟回來了. 本來的隔空打戰變成互罵口水都可噴滿臉的距離, 還常互相發射出隱形的龜派氣功, 肉眼看不到, 但傷的是內在. 不過即使片體鱗傷, 這火花還是不停地碰撞, 又在擦出更多的火花, 看著看著我想, 也許這根本不是交戰, 是愛情. 

晚上我和父母親坐在客廳看電視, 看著電視裡的夫妻打架吵鬧, 我看了父母親一下, 他們一口同聲的回我 “有事嗎?”  現在我肯定了, 是愛情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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